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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活與再造 活躍你的「活樂時光」

文-李欣恬/特稿

 

去年悄悄地在音樂界萌芽誕生的「活樂時光」,其所製作的節目內容,每每總能賦予古典樂新意,讓所有的經典作品與我們的當代生活發生連結和意義,創辦人吳毓庭是七年級前段班,他愛音樂、懂音樂、演奏音樂、書寫音樂也帶領聽眾聽音樂和讀音樂。今年度《MUZIK》和「活樂時光」所合作的「讀樂音樂會系列──起程‧啟程」,也獲得熱烈的反應和迴響,在「讀樂音樂會系列──比才《兒童的遊戲》」即將進行前夕,本刊特別邀請吳毓庭,與他一起聊聊關於音樂與「活樂」之間的人生況味。

 

《MUZIK》(以下簡稱M):「活樂時光」名稱的由來,其組成精神和概念為何?

 

吳毓庭(以下簡稱吳)我們的團隊苦思許久,最剛開始的名稱是「音樂合作社」,但總覺得有更好的名字,後來我們另外想到了「活樂集」,進而演變成現在的「活樂時光」;一開始,我所思考的是,希望可以透過「活樂時光」把不同藝術領域的人組合在一起,之前去看雲門舞集的《九歌》,會後有一個林懷民先生的座談會,他說:每個年代對《九歌》都會有不一樣的詮釋。透過「活樂時光」所製作過的活動和節目、當下觀眾的感知以及和觀眾之間的互動,這都是一種「重新詮釋」的過程,好比三月底即將進行的比才《兒童的遊戲》,作品本身就是一個很有趣的作品,比才用音樂白描事物的功力超強,我們的團隊用我們的方式「重新詮釋」這個作品,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再創造」,讓它在當代的環境下產生意義、重新被認識。「創作」是件很有力量的事情,我很高興能參與其中,在不同藝術領域夥伴們的努力之下,相信觀眾們看完這個表演也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M:截至目前為止,「活樂時光」辦過什麼類型的音樂會或活動?能不能談談這些活動各自的特色?

 

吳:從2012年四月開始,「活樂時光」陸陸續續辦過一些實驗性質的音樂會,包括多媒體和音樂結合的《探戈‧花都‧午后‧Films》,選定八部與探戈相關的電影,包括《女人香》、《紅磨坊》、《愛在日落破曉時》等;七月的《莫札特信箋》講座型音樂會,透過莫札特真實的信件往來內容,進而更了解他的音樂,在這場音樂會裡,我們也用心製作了真實的信件,讓聽眾們可以拿在手上,會後也提供信紙讓大家可以真正的寫信,寄給想寄的人,這也是一種和觀眾互動的方式,不只是來聽音樂會或講座,除了心靈上的共鳴,同時也有實質上的行動賦予音樂會更多功能性和效益,是真正的「活樂時光」精神。

 

M:法國作曲家比才《兒童的遊戲》中有十二項玩具物件,讓我聯想到簡媜《老師的十二樣見面禮》,每一項都是送給孩子面對塵世的寶物;在比才《兒童的遊戲》他留給世人的鞦韆、陀螺、布娃娃、木馬、羽毛球、小鼓、肥皂泡泡、跳格子等,在比才無憂的兒童遊戲裡,您覺得他想傳遞什麼訊息給我們?

 

吳:在比才的音樂作品裡,我們可以發現他是一個很懂得如何說故事的人,雖然《兒童的遊戲》裡沒有太多深刻的意含,但白描音樂的方式更顯現出他的功力,例如用重複的十六分音符來描寫陀螺不停旋轉的狀態,或是用音樂寫出繽紛的旋轉木馬等,我覺得比才《兒童的遊戲》很能吸引孩子,或是喚醒成年人內心的那個孩子,玩具是拿在手上玩的,但如果耳朵也能聽見「玩具」,這會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M:本次「兒童的遊戲」音樂會,將有一個新創的文本描述比才的音樂,一定很有意思,能否針對這個文本做一點透露?

 

吳:這回特別委託林羽豔老師為音樂會全新創作故事,文本內容描述一片小桐花花瓣在半夜飛舞的故事,這個故事有一些寓意在其中;這也讓我聯想到,每個人心目中都有一個影響自己深遠的童話故事,你小時候最喜歡聽的故事會不知不覺潛移默化你的人生,像是我很喜歡《桃太郎》的故事,喜歡那種將眾人力量結合起來,進而完成一個目標的精神,這和「活樂時光」的精隨也很相像喔!

 

M:每個大人都曾經是個孩子,內心也都住著孩子,您認為內心的孩子如何帶領著我們的生活

 

吳:每個人都曾經是個孩子,長大後的我們常常忘了這件事情,在社會化之後,該如何與內心原始的孩子共存是很重要的課題,成長是一種慢慢調整的過程,刻意往哪一個方向去都不是那麼恰當,但保持孩子般的想像力是很重要的,小朋友或許無法理解太多深奧的道理,但是他們常常有驚奇的想像力。想像力是每一個時代可以過好生活的一種方式,演奏音樂需要想像力、聽音樂需要想像力,有了想像力,可以看到所有事情不同的一面,可以盡情縮小或放大自己,活在希望中。

 

M:和十幾二十年前相比,現在的台灣在音樂會的數量和品質上已有大幅度的進展,但總覺得還是缺少了什麼,您覺得我們的社會還需要補足哪些功課呢?

 

吳:對我而言,我還是覺得缺少「聽眾」,每個人都專注於自己的「發聲」,缺少聆聽他人聲音的時間或意念;我認為最需要的功課就是「發掘每件事情都有它的價值存在」的這種能力,而不是凡事從批評的觀點出發,例如拉威爾和德布西他們曾經是如此地壁壘分明,各有各的擁護者,但拉威爾曾說過:批評他人太容易了,而藝術創作是如此艱難。從每件事情上找到它的珍貴點和價值是重要的。

 

M:為什麼古典樂需要推廣?作為一名音樂推廣者的角色,您覺得最難與最好的地方,各是什麼?

 

吳:因為古典樂是精緻藝術,所以需要推廣給更多人認識和了解,雖然每一門學問都有門檻,但古典樂的門檻,關鍵在於是誰來引你入門,古典樂重要的地方是誰去引導,把非常困難的東西用簡單的方式告訴你(但不等同於這困難的東西就變簡單),這是很難做到的,唯有把學問深入研究透徹,自己真正理解了,才能用簡單的方式告訴別人;音樂推廣者常常要取決要用「音樂談論音樂」、「故事談論音樂」,用音樂談論音樂,不該只是陳述「感覺」,用故事談論音樂,也不該流於過多的穿鑿附會,這都需要拿捏,我喜歡用故事談論音樂,例如:為什麼貝多芬在這麼大的精神壓力之下,還選擇寫出了《快樂頌》,當世人都誤解他時,他卻選擇用愛和音樂來回饋,這樣的精神非常動人。其實,因為要一直不斷地推廣,我幾乎無時無刻都在準備,這對我來說是很好的事情,但也是很累的事情(笑)。

 

M:聽眾曾給您什麼樣的回饋,或是您從聽眾們身上學到什麼事情呢?

 

吳:最直接的回饋就是在活動現場的讚美和肯定,而我所感受到的最大回饋就是當我在陳述這些我自己很喜歡的事情時,在場所有人聚精會神凝結的瞬間,這對我來說是最大的回饋,我們一同從音樂裡發現生活大小事的微光,這是很棒的事情。

 

M:在您個人的生命經驗裡,覺得音樂能帶給人最有價值的事情是什麼?

 

吳:就我個人來看,我認為音樂帶給我的最大價值是內心的豐饒,這也讓我想到作家駱以軍在《西夏旅館》裡附了一本文集,裡面曾經提到:即使是能把人一生運途皆算盡的最神準算命師,也無法算到作家的每一筆、每一字、每一句,算不出作家內心的豐饒。音樂也是一樣,在音樂裡可以獲得的東西是非常個人、珍貴且難以計算的。

 

M:未來「活樂時光」預計會舉辦什麼樣的活動以及提供什麼內容和服務給大眾朋友們?有什麼其他的計畫正在醞釀構思中嗎?

 

吳:的確有很多點子在醞釀中,我想重新編曲圓舞曲曲目,然後在公園裡開派對;或是一場屬於古樂的音樂派對,還有一些舊作重新改版,一定會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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